痛苦。我尚有道藏要务在身,不多奉陪了。若有他事,可来我家中寻我。”
苏清宴郑重道谢,见他行色匆匆,也未多做寒暄,便告辞离去。
直到夜幕降临,他纔回到城外的祕密庄园。密室之内,烛火通明。苏清宴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黄大人给他的那张纸。
纸上并非寻常道家箴言,而是一行行遒劲的小楷,开篇赫然写着:
“第一重诀曰: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
他目光下移,越看心头越是震动。
“……气行任督小週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叁十六,九阳神功第一重。每日子、午、卯、酉四正时,寻阴气重地,面北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
再往下看,竟是第二重的法门。
“第二重诀曰:极寒午时正,独坐寒冰牀。裸体面朝北,气行小週天……合和匯丹田,落雪雪不化。缩如一寒珠,雪落无化雪。扩为雾环身,九阴第二重……”
苏清宴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笺,手指竟有些微微发颤。
这哪里是什么道经,分明是一部惊世骇俗的武功祕籍。
月光清冷,苏清宴独自走在夜路上,径直往那片荒凉的乱葬岗去——那是他常练功的地方。
到了地方,他掏出监雕官黄大人给的《易筋锻骨篇》和疗伤篇,照着口诀练了起来。没一会儿,额头上就冒了汗,接着全身都开始发热。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真气正在他筋脉里有条不紊地流动着。
从督脉到任脉,再经过冲脉、带脉,最后匯入阳蹺脉……当真气顺着七经八脉完整走完一遍,苏清宴只觉得浑身舒畅,那种轻松劲儿,说不出的痛快。
两个时辰过去,他练完一遍《易筋锻骨篇》,便停了下来,转而运起降级版的“涅槃琉璃指”——也就是如今的“菩提金刚指”。
练着练着,他发现指力射出去时,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明显的琥珀琉璃光,只是隐约还留着一点痕跡。但最关键的是,巨闕、丹田、膻中这几处穴位,再也不疼了。他心里一喜:黄大人给的这东西,果然是个宝贝!
第二天,他又去了乱葬岗,把《易筋锻骨篇》和疗伤篇重新练了一遍。这次他明显感觉到,“涅槃琉璃指”的气息已经彻底从他体内消失,射出的指力完全是“菩提金刚指”的路数,可力道却比原来的版本更加浑厚扎实。
虽然和真正的“涅槃琉璃指”还没法比,但他对着四周指劲发射了两个多时辰,身上再没半点不适,这才满意地收功。他心里琢磨着:“黄兄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也得回他点什么纔好。”
隔天下午,苏清宴就亲手抄录了一本《望月神剑》和宴龄丹的製作祕方,早早守在黄大人家门口。没过多久,黄大人就回来了,见他提着酒菜等在门外,笑着招呼:“石贤弟今天怎么得空过来?”
苏清宴也笑:“专门来陪黄兄喝几杯,今天非得尽兴不可!”
黄大人哈哈大笑:“好,不醉不归!”
几杯酒下肚,苏清宴开口道:“和黄兄相识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您原来是位绝世高手。”
黄大人摆摆手:“哪里称得上高手,不过是从《万寿道藏》里悟出些皮毛罢了。”
苏清宴一脸惊讶:“光从道经里就能悟出这等武功?黄兄真是武学奇才中的奇才!”
“贤弟可别取笑我了,”黄大人摇头,“和你比起来,我这不过是些旁门左道。”
苏清宴不再客套,直接取出两本手抄本:“今年您七十有六了,兄弟我真盼着您能再活五百年。没什么好送的,这两本书您留着看看,或许能派上用场。”
黄大人接过一看,连连推辞:“这太贵重了!连宴龄丹的祕方和《望月神剑》的心法都捨得给我,愚兄受之有愧啊!”
“黄兄千万别这么说,”苏清宴诚恳地说,“要不是您给的《易筋锻骨篇》,我这身毛病还不知道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您就收下吧,说不定将来遇到什么难关,这些能帮上忙。”
推让几次后,见苏清宴执意要送,黄大人终于接过:“既然如此,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回去后,苏清宴又练了几遍《易筋锻骨篇》和疗伤篇。如今他使出的菩提金刚指,不仅恢復了从前的火候,甚至更上一层楼。虽然离涅槃琉璃指的境界还差得远,但眼下的菩提金刚指,确实已经超越了从前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