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坚毅,四周瞬间又只闻呼吸。
他喉头滑动一下,颓败无比缓缓站起来。
叶一竹一脚踢开鞋子,质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消息也不回,还把电话丢给卫州,我就这么好对付吗,顾盛廷。”
每次他生气又理亏的时候,总是不敢面对她,只能用冷面掩饰自己。
“我怎么知道那天在茶楼会发生后来的事。你不喜欢我掺和那帮人的行动,你生气我不懂得保护自己。可是我想和人打架吗?我想经历那些血腥的事吗?”
她步步紧逼,让他直视她。
“换作是你,你会一走了之吗?我以为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你会理解我、支持我。”
说着说着,她越来越激动,语调也带着哭腔。
“那天我受了伤,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理我。这几天也是,明明是你自己要我过来,我行李早都准备好了,就是见不到你……”
她毫无保留站在他面前控诉他的罪行,让他心碎不已。
可一想到那天阿扬传达给他茶楼的惨况和激烈场面,顾盛廷就无法冷静面对“不听劝告”的她。
可就算阿扬给她留了门,她最后还是跑了回去,搞出一身伤。
就像他们第一次在二楼后座目睹李宇发疯,他明明已经把她拽出来了,她偏偏不领情。
他早该想到,她一定会转身回去,和她那帮朋友同生死、共进退。
可她如果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冷笑一声,牙根咬碎,“你还委屈了,如果不是阿扬告诉我李宇要去茶楼,我和杨展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你们也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来。”
叶一竹死死咬烂嘴唇,噙着泪瞪他铁青的脸,突然上前抱住他。
半天都说不出话,只是紧紧贴近他,感受他的体温,就算是他身上的怒火未逝,她也觉得无比心安。
顾盛廷僵在原地,垂着手没有回应。
下巴抵着她温软的发顶,胸腔一阵阵被她无助的抽泣穿透,他闭上眼睛,隐而不发的怒与怕一点点沉入心底。
声音低哑。
“叶一竹,我不允许你出事,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话未落,他就抬起沉重的手将她整个禁锢在怀里。
用比她还要多十倍的力量,像拥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