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任心离开方向的吕家群。
一竹能搞定,你先处理这里才是正事。
今天夜晚的风很柔和,从燥热闭塞的空间走出来,顿觉舒爽。
街道很安静,偶尔有车飞驰而过。
任心一屁股坐到人行道的台阶上,满腔怨怼:他怎么回来了?
身后的人缓缓踱步到她旁边,蹲下来,叹了口气:今天是你生日,他无论如何都要赶回来的。
听者愣了愣,突然扭头质问:是不是你通风报信?
染了颜色的头发柔顺地搭在肩头,一辆车碾过,把它吹得迷乱。千丝万缕遮挡住任心精致的脸蛋,唯有那一双灼灼目光在黑夜的背景里闪烁。
叶一竹静静凝视她许久,猛地站起来。
先急起来的却是任心,下意识伸手去拉人:我没别的意思。
其实叶一竹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鼻涕快流下来了,想站起来拿口袋里的纸巾。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这么作,迟早把自己作没。
任心听到她的话,反而笑起来。突然意识到她还在生病,责怪道:你也真是,感冒了还穿这么少,想着勾引野男人啊。
她们之间,向来是这样对话的。
叶一竹把纸团抛进垃圾桶,又从口袋里拿出掏出一张卡,扔给地上的人。
礼物啊?
任心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明知故问。
任心,还有比你更能装的人吗?
叶一竹低垂眼皮,轻佻俯视,语气刻薄。
两人相视一笑,清脆的声音划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起开!叶一竹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鼻头,屈腿坐到任心身边,无意识环臂圈住自己的双腿。
注视着远处城市繁华的夜景灯火,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
身边的人絮絮叨叨,无非就是一些她已经听了三四年的话。
任心一直庆幸自己身边有叶一竹这个富婆姐妹,从初中开始,她过生日收到的礼物里,叶一竹那份的分量迄今无人能敌。
比如前年是潘多拉,去年是香奈儿,今年则是一张健身卡。
任心常调侃,她对自己出手这么阔绰,让吕家群压力很大。
可叶一竹却觉得,朋友和男朋友的礼物,并不冲突。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今晚有点过了?
叶一竹没有出声,侧过头不到两秒钟,任心就率先出言阻止她。
得,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任心低头玩弄那张健身卡,捍卫着自己。
反正人已经收拾完了,他来了也没用。
她越想越气,委屈得要死,忍不住又提高音量:不给那个婊子点教训,别人都觉得我没脾气,今天是明目张胆的挖墙脚,明天是不是该直接爬上吕家群的床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吕家群长得帅,会打架会处事,初中的时候在圈子里就混得很开。
这样的人,自然会吸引无数女生。而正像宁雪所认为的那样,在这群人眼中,感情似乎是很廉价随意的东西。
今天和这个人,明天和那个人,抢兄弟的女人,和姐妹抢男人,好像都不是太奇怪的事儿。
可今天那个女生的确是活该,这也是叶一竹整晚冷眼旁观的理由。
她没有资格劝任心,也没有任何理由和义务去同情第三者。
吕家群和任心初二就谈恋爱,今年是第四年。
却还是有人不识时务,自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往上贴。
吕家群自然是不予理会,可这件事传到了任心耳中。她咽不下这口气,就趁吕家群去外地的时候教训一下挑衅者。
大家因为她是吕家群的女朋友,所以都格外给她面子。今晚在二楼后座闹事,说到底是吕家群那群兄弟给支棱起来的。
出来久了,寒意渐深,叶一竹吸了吸鼻子,慢悠悠地说:你现在可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
吕家群虽然从小学开始就在外面混,可心肠却不像别人那么硬。
一语惊醒梦中人,任心猛地站起来,却口是心非不愿承认自己的紧张。
难道那贱人还敢在他面前哭诉?他还会因此心软?
当然是不会的。
任心自己比谁都更要明白这一点。
可当一个人拥有某样东西的时候,再多的自我满足都比不上别人的一句肯定。
叶一竹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好心提醒她:这是月卡,看着点日期,别让老子的一片心意打了水漂。
手臂被人挽住,两片同样冰凉的肌肤紧密贴合,竟然片刻就产生了暖意。
今年不够大方哈,我还以为是年卡
叶一竹嗤了口气:懒虫一条,我可不想白白浪费钱。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瞎扯着往里走去,在入门过道和以顾盛廷为首的一行人迎面走过。
等接近了内场的嘈杂,任心才回头。
刚刚那几个长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