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隔壁班的人也惊恐跑出来,双手抬在空中,却不敢靠近。
楼底下有人惊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跳楼!”
叶一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浆都被抽干的无力,全身的血液来回翻滚、回流,眼睛乍黑乍白地望着那个站在栏杆上摇摇欲坠的少女。
莫然毫无顾忌哭吼出声,泪眼朦胧中,她看到楼下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她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只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自己,对着她已经撕开的血淋淋的伤口指指点点。
张姐和教导主任火急火燎跑到四楼,却不敢靠近,只是一遍遍颤抖着声音劝说她:“莫然,别激动,你看看张老师,没事的……你这么优秀,你的人生还有无数可能……”
几个男老师正悄无声息小心翼翼地从另一边楼梯上来,神色紧迫地打手势。
莫然拼命摇头,用最大的力气嘶喊:“不会了!我的人生已经毁了,被那些自以为为我好的人,想占我便宜又一脚踹开我的人,还有那些不喜欢我想看我身败名裂的人……”
“怎么会!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你,都很爱你。莫然,你听老师的话,学校不会给你任何处分,你回来上课,咱们好好备考,等明年六月高考完,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张姐声泪俱下,声音都变得沙哑。
顾盛廷推开人群,仰头看着莫然所在的方向,找到宁雪:“叶一竹呢,她是不是在教室!”
宁雪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冒冷汗,听到顾盛廷厉声质问,更加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摇摇欲坠,成博宇扶住她,扭头对顾盛廷说:“如果她没去看比赛的话十有八九是在教室。”
与此同时,人群爆发一声尖叫,连连后退几步,四楼也传来一阵凄惨的喊声。两个男老师趁张老师说话分散莫然注意力的时候,从背后猛地冲上去,把人从栏杆上拖了下来。
一时间,楼底下也一片混乱,人群奔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茫然。
顾盛廷挤在人群中艰难上楼,却被从上面下来的几个老师厉声制止。
“都先别上去!听见没有!”
整个楼梯间闹哄哄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顾盛廷只觉得喉头一阵发腥,心跳得很快,混乱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莫然站在栏杆上声嘶力竭的样子和句句血泪的控诉。
等终于通知可以回班时,大家走得井然有序,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路过四楼,顾盛廷停住脚步,不受控制看向窗边那个座位。
叶一竹呆坐在那里,成摞的书挡住她的身体,只露出半张没有血色的脸。
宁雪斜眼看到顾盛廷,心里一阵惊喜,正要招手出声,那抹人影却没有过多进一步向前的动作,转身上楼。
很快,一中有个高叁女生险些跳楼的消息在整个大重市传开。刘圻梅知道当时只有叶一竹在教室并且目睹了全程,怕她心里有负担,就亲自把她接回家,还给她请了几天假。
明明知道刘圻梅的真实意图,叶一竹也没有拒绝,而是顺从了她的提议。
反正现在那个破学校,她也是真不想去了。
现在,她就想快点毕业,也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刘圻梅见她突然没有这么排斥考托福和出国,心底乐开花。
白天,刘圻梅和叶集扬出去工作,叶一竹就留在家里跟着私教恶补英语。到了晚上,他们经常应酬,叶一竹就和秦铭混花花世界。
通过秦铭她又认识了不少新人,每晚都玩得很开心,偶尔被逮个正着——在ktv碰到刘圻梅和秦铭父亲,挨几句说教,转个头就继续潇洒。
刘圻梅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只要她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和把托福考试通过。
其他的……这个女儿在外面如何,她是持保留意见的。
夏天一起下下事故,已经让刘圻梅和叶集扬看清女儿骨子里隐藏、蛰伏的叛逆。起初她不能接受女儿和一群混混一起玩,还成天出入那种场所。
一个女孩子家,刘圻梅是既担心她和不叁不四的人学坏又担心她吃亏受欺负。
可作为家长,多年对女儿缺失关心和教导,加上叶一竹的天性使然,说得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那件事后,刘圻梅虽然表面没有太大反应,私底下却和叶集扬几次吵得要持刀相见。
刘圻梅怨他进局子把整个家都打散了,怒斥他在外面找女人没有时间陪女儿。叶集扬也不甘示弱,骂她这些年只顾自己的利益,把在外受的怨气都带回家里,才让叶一竹习惯到外面找快乐。
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这桩婚姻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一中又开始流传叶一竹和莫然的恩怨。
出事当日只有叶一竹和莫然两人在教室,张姐调取了监控,的确看到两人好似有言语上的冲突。
张姐私底下约谈莫然,莫然却矢口否认和叶一竹发生过口角。张姐知道她不想说,也怕再刺激她情绪,所以只能作罢。
而叶一竹这时候请假,无疑更加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