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挑千钧之力,如被泰山压顶难以站直。
脚下生根,似陷松软泥沼半步难退。
长发老头迎面扑来,拳风呼啸,欲将我一击毙命。
不得不说,他对时机的把握恰到好处。
如果同为武力十六层,这种被动局面下,我几乎分身不暇。
除了正面硬抗,似乎别无它法。
可即便是正面硬抗,无法移动中的我也将因此吃亏。
不死既伤,毫无悬念的结果。
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我,胸有成竹,完全忘记了我的修为比他高。
一层之差,差之千里。
闪躲不了,不代表接不住他的攻击。
相反,我不但能接住,还能顺手取了他的狗命。
佟瞎子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急声劝阻。
因为他清楚知道棋盘上的光线单单困住了我的双腿,并未将我全身束缚。
只可惜为时已晚。
长发老头的右拳被我紧握,借着这股强大的冲击力,我不仅强行摆脱了棋盘控制,更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上。
充满杀意的双眸略显涣散,带着始料未及的错愕,惊惧交加。
血丝从眉间溢出,星星点点,越聚越多。
他抽搐般的哽咽,眼皮松垮垂拉,最终瘫软倒地。
“乐老头。”
佟瞎子悲愤嘶喊,系在腰间的黄皮葫芦狠狠砸向我的后背。
我来不及闪躲,硬生生吃了他一招。
气血翻腾,五脏六腑疼痛难耐。
大股的鲜血从嘴里吐出,我直接坠落阵法一角。
为了解决长发老头,我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逐渐逼近的佟瞎子。
这是没办法的事,只有这样做,才能瓦解六位守道者等同武力十七层的修为。
如此,仅剩的五人才能挨个击破。
最为关键的是,杀阵外的六根藤蔓需要六人变阵。
少了其中一人,阵法虽在,威力已于无形中减弱。
这是我谋划的重点。
要想脱困,必先破阵。
一昧的纠缠,守道者人多势众,这对我极为不利。
他们想要我死,我想要的只是保命。
目的不一样,选择自然各不相同。
从地上爬起,我第一时间双手掐诀,接连布下三座阵法。
第一座杀阵,第二座防阵,第三座幻阵。
三阵合一,意在防御。
长发老头已死,余下五人的实力不足以一击粉碎阵法。
那么破阵的必然是佟瞎子。
只要他敢入阵,三座阵法足以拖延他半分钟。
这半分钟,我有绝对的信心再杀一人,或是两人。
想是这么想的,但佟瞎子显然不傻,我的小伎俩被他一眼看透。
这老东西安顿好长发老头的尸体,面色阴寒道:“你死之后,我会亲自去一趟昆仑,向季玄清讨个说法。”
“与邪魔外道相勾结,这件事,昆仑脱不了干系。”
“或许,此刻的昆仑山还有你的同党存在。”
我坐在三座阵法中,听到佟瞎子刻意旁敲侧击的警告,忍不住心生讥讽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就是你说的正邪之分?”
“守道者,六脉供奉的执法者。呵,不过如此。”
“所谓的公正,固守本心,问心无愧,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佟瞎子厉声道:“老夫说的是事实。”
“你暗中相助昆仑,相助灵溪,乃乐老头等人亲眼所见。”
“事关华夏安危,守道者要为其它五脉负责,为所有大大小小的势力负责。”
“若昆仑当真一清二白,老夫绝不会指鹿为马。”
“反言之,昆仑要是敢藏污纳垢,千年前的幽冥门便是前车之鉴。”
我冷笑道:“清不清白,还不是由你胡说八道?”
“你说有,无中生有,没有也是有。”
佟瞎子杀机腾腾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但凡与妖魔牵连者,没资格无辜叫屈。”
“是非曲直,到时自有公论。”
“睡老头,你五人持我“春秋棋”破阵,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半空中,墨黑色的棋盘落于睡老怪之手,五人相视对望,大步入阵。
佟瞎子吐息悠长,垂手狞笑道:“你不死,老夫愧受六脉供奉。”
“崩。”
杀阵被攻击,棋盘上红光大盛。
十九组光线保护着五人,导致我想暗中偷袭的“愿望”无奈落空。
是落空,却间接开启了第二个计划:对付佟瞎子。
单论修为而言,同为武力十七层,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短时间内我是无法击败他的。
不能击败,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式。
比如以命换命,逼着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