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很委屈,委屈的双手插兜,无意间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
当着佟瞎子的面,她快速剥开放进嘴里,顿时眼眸如月道:“哄小火儿用的,就一块。”
“唔,我刚才说到哪了?”
“对对对,阶梯,我和那个妖魔一前一后的走,看到守道者六位前辈坐在山腰。”
“我深知情况有变,当场溜之大吉。”
“就这,您非要说我和妖魔勾结,不是冤枉我是什么?”
灵溪忿忿不平道:“我是昆仑少掌教,身份地位在这摆着,即便是死,我也不会与妖魔为伍。”
“同样,我更不会弱智到受邪魔外道坑蒙拐骗。”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佟瞎子怒极而笑道:“伶牙俐齿巧言善辩,那他背你下山又是怎么回事?”
“受伤了?严重到脚不能走?”
灵溪认真道:“大魔头啊,诡异手段防不胜防,比如施展妖术蛊我心智。”
“守道者五位前辈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我区区武力十层?”
她拂起右脸颊散乱的碎发,拢于耳畔,心里默默念道:“我才没有被妖术蛊惑,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家小宁子不是妖魔,你们才是。”
“哼,一群老不死。”
设有阵法笼罩的密室外,睡老怪五人看不见去了。
黑脸老太婆一脚跨入,声音尖锐道:“我分明看到你和他说说笑笑,完全不像被妖术蛊惑心智的样子。”
灵溪争辩道:“你有这个本事窥破妖术,为何当初不留下他?”
“对方的修为明显高过你们,你拿什么洞悉一切?”
老太婆咬牙切齿道:“这与修为无关,我们有眼睛,看得到。”
灵溪阴阳怪气道:“敢情您活了一百多年,还在执着眼见为实四个字?”
“好,我问你,佟守老双眼已瞎,理论上,他应该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现在,他借心神为眼,世间万物尽收眼底。”
“这样的他,到底瞎不瞎?”
“肉眼观之,岂可尽信?”
老太婆哑口无言,连连伸指道:“你,你强词夺理。”
灵溪镇定道:“事实胜于雄辩。”
另一位鹰钩鼻老头站出来道:“瞎子,这女娃油盐不进,没必要跟她多说废话。”
“要我看,直接控她神智。她脑子装的什么,有哪些秘密,一问便知。”
黑脸老太婆附和道:“对,早该这么做了。”
睡老怪急忙阻止道:“不行,《摄灵术》伤人魂魄,损其元神,动摇神魂。”
“这丫头天资妖孽,乃昆仑第一天才。”
“魂魄有伤,尚能弥补。元神有损,牵连根基。”
“而神魂,神魂动摇的话,她会变成傻子的。”
“到那时,怎么跟季玄清解释?如何向昆仑交代?”
鹰钩鼻老头强硬道:“一旦查明她与妖魔有染,守道者何须给出交代?”
“他季玄清有胆子跟我们要解释?”
“还是昆仑想从六脉消失?”
睡老怪郑重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真的是清白的呢?”
“季玄清不可怕,苏星阑咧?”
“那小子天生文武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比佟瞎子早一步迈入武力十七层。”
“哪怕是巅峰雷劫十八层,亦是有可能的。”
“六脉约定可以束缚昆仑,束缚季玄清,可我敢打赌,一定束缚不了苏疯子。”
“为了夏白柚,他损寿十年,在玄门大开杀戒。”
“这样的人,你和他谈规矩?”
鹰钩鼻与黑脸老太婆面面相觑,罕见的没有反驳。
两人齐齐看向修为最高的佟瞎子,等他拿主意。
后者摩挲阴木拐杖,犹豫不决。
半晌,他轻轻吐了口气,沉声说道:“看在苏星阑的份上,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好好想清楚吧,妖魔,为世人所不容。”
“你前途无量,身系昆仑未来,犯不着把自己赌进去。”
“老实交代,我以守道者的名义保你毫发无伤。”
“若一昧抵抗冥顽不灵,苏星阑,不一定保得住你。”
话音落,佟瞎子走出密室。
黑脸老太婆紧随其后,不再多言。
鹰钩鼻老头朝睡老怪使了个眼色,神情怪异的离开。
灵溪把玩掌心糖纸,似笑非笑道:“睡前辈,说客不好当的。”
“我本就一清二白,您再怎么循循善诱的劝导,我的答案照样不会变。”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没的事,非逼着我说有,有意思吗?”
睡老怪蹲下身子,哭笑不得道:“小猫拿你当侄女,和苏星阑称兄道弟。于这层情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