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瓶山,观音庙。
人来人往,香客不绝。
灵溪先一步上山,此刻正兴致勃勃的四处观看。
前殿供奉的千手千眼观世音,杨柳观音,琉璃观音……
后殿供奉的普悲观音,合掌观音,洒水观音……
以及四处偏殿供奉的佛像,竟然凑齐了世俗传言的观音菩萨三十三种化身。
或喜或悲,或平静或祥和。
宝相庄严,佛气浓郁。
灵溪不信佛,但此刻的清净环境,让她莫名感到心安。
虔诚叩拜的善男信女,念念有词的真心许愿。
是信仰,亦是无形中的精神寄托。
“这位小姐,冒昧打扰一下。”
一位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走到灵溪身前,笑容温和的说道:“我是外地人,路过长远县游玩,身上没带现金。”
“能不能跟你换点零钞?。”
他掏出手机,面露期待道:“香火钱,一两百就行,我微-信转你。”
文质彬彬,人畜无害。
只可惜眼底浮掠的不怀好意被灵溪轻易捕捉,顿感不屑。
“不好意思,我出门从不带现金。”
她冷冷的回道,侧身离开。
男人不死心,追上去攀谈道:“一个人来的?”
“听你的口音,好像是京都人。”
“巧了不是,我也京都人。”
“姓池名正昱,认识一下?”
灵溪不予理睬,转向偏殿。
池正昱没皮没脸的纠缠道:“下一站准备去哪玩?”
“我和朋友房车自驾游,走走停停,方便的很。”
“你要是有兴趣,我们三人组团,一路上的花销算我的。”
最后一句话,他故意说的很大声,底气十足,引得周围香客为之侧目。
灵溪视若无睹,在偏殿角落的书架上找了本经书随意翻阅。
池正昱脸色青红,鼻息加重。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无视,这种感觉显然并不好受。
若不是他与朋友打赌,一定能要到灵溪的联系方式,此刻怕是早已拂袖走人。
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怒意,池正昱再次凑上前搭讪道:“求神拜佛,无非是图个心理安慰。”
“真正能靠的,唯有自己。”
“拿我来说,二十一岁之前,家里穷的叮当响。”
“父亲嗜赌如命,还特别爱喝酒。”
“输了钱,两瓶猫尿一灌,作威作福,闹的不可开交。”
“我妈身体不好,为了供我和姐姐读书,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在服装厂熨衣服。”
“我读大学大会,每逢礼拜六礼拜天,暑假寒假,必须想方设法的外出打零工,赚钱补贴家用。”
“这样的艰苦生活到我毕业,正式踏入社会。”
“从一穷二白的穷小子,到年薪数百万的公司高管。”
“有房有车,有人缘,单单缺少一位贤内助。”
说到这,他目光火热的看向灵溪,语气变的暧昧道:“我这人比较相信一见钟情,也就是所谓的眼缘。”
“看上了,喜欢了,她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单刀直入,抛以金钱诱惑。
这一刻,池正昱的“狼子野心”显露无疑。
灵溪实在受不了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她身边吵闹,当即合上经书嘲讽道:“你很有钱?”
池正昱以为眼前的少女心有所动,立马傲然回道:“十年打拼,总算小有成就。”
“京都两套房,两辆车,存款过千万。”
灵溪玩味道:“别墅?劳斯莱斯?还是私人庄园?”
池正昱稍显尴尬道:“小区房,一辆奔驰,一辆福特房车。”
灵溪恍然点头,反问道:“我看上去很穷?”
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佳人所问有何目的。
灵溪将经书归于原位,轻飘飘的说道:“我在京都有一套私人别墅,有山有水,后院有湖。”
“四五辆车,最差的都要一百多万。”
“我院子里种的兰花品种很多,便宜的几万块一盆,贵一点的,上百万。”
“前阵子,家里有个爱玩火的小朋友把我五十万一株的“翼龙”烧了。”
“就因为她喜欢,我又重新买了几株给她瞎折腾。”
“我男朋友呢,就更离谱了。”
“和我吵架闹别扭,被迫上交银行卡。”
“零花钱不多,大概四五千万。”
“所以,你口中的小有成就,在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池正昱傻眼了,风中凌乱,不知所措。
灵溪促狭道:“寺庙清净地,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
“我见过人的,经历过的事,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