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柳三生亲自搬了张凳子送到唐静月身前,语气落寞道:“坐。”
后者轻轻摇头,呢喃喊道:“师傅。”
柳三生身体僵硬,如遭雷击。
左手夹着的烟头落地,溅起亮闪闪的火星。
唐静月重复道:“是您吗,师傅。”
柳三生鼻息加重,艰难开口道:“我,不是。”
“你师傅,死于十五年前。”
“死于前往别墅杀你的那一夜。”
“我,是黄藤酒,不是昆仑祖师柳三生。”
唐静月移开木凳,重重的跪倒在地,大声道:“为什么?”
柳三生抬头望天,瞳孔失焦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如你当年爱上不该爱的唐佑年,这需要理由吗?”
“人生在世,自当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为自己而活,方叫活着。”
“被世俗情感左右,形同傀儡,生不如死。”
唐静月眼泪漱漱道:“您教我们修行,教我们为宗门死而后已。”
“您说,昆仑是我们的家。”
“是历代祖师为我们留下的基业。”
“昆仑不能倒,家不能散。”
“您教我们的,为何要亲手摧毁?”
“若是这般,当年何必收我们徒。”
“师傅,您好狠,好狠心。”
柳三生不为所动道:“世事难料,形势所逼。”
“我的选择,它不会错的。”
唐静月颤声道:“所以,您还会对昆仑动手,对我们动手。”
柳三生果断道:“对。”
唐静月直起腰,闭目惨笑。
许久,她掷地有声的说道:“昆仑弟子唐静月,代掌教师兄季玄清,二师兄杜奇瑞,小师弟苏星阑,小师妹夏白柚,拜谢师傅当年教导之恩。”
柳三生白发飞舞,气势惊人道:“善。”